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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汤姆·麦卡锡
  • Tom McCarthy
作者介绍
汤姆·麦卡锡(Tom McCarthy),1969年生于英国伦敦,现居德国柏林。一开始,他以艺术领域的报道、展示、采访而声名鹊起。他著有《C》《撒丁岛》(Satin Island),两部作品都入选布克奖短名单。另外还有《传输与个人的混合:文学是如何发挥作用的》(Transmission and the Individual Remix: How Literature Works)和《太空人》(Men in Space)。

2013年,耶鲁大学首设温德姆·坎贝尔文学奖(Windham Campbell Literature Prize),并将之授予麦卡锡。他也是国际亡灵协会(International Necronautical Society)的秘书长。

他的故事:

英国文学界,表面风平浪静,但其实正处于危急关头。出版商和代理人翘首以盼自己旗下的作品能从大众市场脱颖而出,但像文学界诸多知名活动,比如布克奖,所掀起的波澜已难再同日而语,大有无人问津之势。除了大卫·米切尔《云图》、扎迪·史密斯《论美》这样可遇不可求的黑马之外,恐怕整个文学界沦为小众,龟缩于互相认可的舒适圈,全然不知如何引导年轻小说家走出安全区。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让文学小说跳出死板的框架,重新吸引广大读者?汤姆·麦卡锡提供了一种可能。他笔下故事像文学博客一样新颖,与达达主义者的特技一样古老。他造访一家,然后是另一家富有冒险精神的独立出版社,将他的《余韵》(Remainder)和《太空漫步》(Men in Space)等作品编织成在线网络——此乃阳谋,文豪们眼睁睁地看着麦卡锡泛起涟漪,不断扩散,不仅收获读者好评如潮,甚至还赢得了美国出版巨头Vintage(现企鹅兰登书屋)的青睐与合同。麦卡锡的声名鹊起表明,“游击队作家”这一恶作剧般的打法仍具有生命力和活力。

实不相瞒,麦卡锡当时就住在伦敦市中心一个恶作剧者云集的地方,巴比肯艺术中心旁,金巷庄园的一座高楼里。这个现代城中村是由一群市政建筑师联合设计,他们非常欣赏情境主义者,即艺术家-无政府主义者所组成的模糊团体,其“刻板”的颠覆理念也有魔力一般吸引着摇滚朋克们——以及麦卡锡本人。就像写小说时一样,论述他的两位偶像,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和漫画人物丁丁时,麦卡锡不时发出阵阵近乎咆哮的笑声。他有且只有一次担心自己的咆哮不切时宜,那就是谈到英国正遭遇的出版困境时:

他说:“英国主流出版业几乎摒弃了文学性,出版的大都是些装帧精美,文笔还行,但就文学性而言相当平庸的书和作家。偶尔会提出一些故作高深的奇怪问题,让我们稍微思考一下。昔日的文学体验早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那就是艺术世界。”

正是艺术世界中,而不是正统文学的舞台上,麦卡锡找到了对经典文学的真正热情。“他们,那些搞艺术的家伙,他们读过这些经典,出版界的专家们却没有,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非虚构研究《丁丁和文学的秘密》(Tintin and the Secret of Literature)不仅深入探究了赫热画笔下这位漫画人物的哲学深度,还向一种神秘莫测、近乎编写密码的写作风格做出了非正式宣言——这种风格将继续贯彻他整个文学生涯。

如此听起来,麦卡锡的小说似乎有些让人害怕,恐怕从布朗肖、贝克特到J·G·巴拉德,任何人都无法认同他的立场。但读者大可不必在这里就被吓倒。《余韵》真正吸引读者的是故事,而不是理论。一个幸存者(很有可能是空难或高空坠物),收获了巨额赔偿金,却越来越痴迷于“重现”自己的遇难经历,目的是复活过去,恢复错失的现实感——毫无疑问的高概念叙事,但以令人着迷的热情、机智、精确完成,以高超纯粹的文学技巧写就。麦卡锡说:“尽管我喜欢乔伊斯和罗伯·格里耶,但我认为好的文学作品必须尽最大可能地直截了当,做自己该作的事情。”

如果没有噼啪作响的文笔和嗡嗡作响的想象力,《余韵》可能不过是一部关于记忆、模仿、真实性的寓言故事,而且难逃“矫揉造作”的批判。恰恰相反,麦卡锡将他所有汹涌澎湃的想法都具象化了:通过一个奇特的悬疑故事,将城市生活的纹理写得淋漓尽致。故事的核心是精神病患者的固执,它将邋遢的布里克斯顿街道变成了怪异景象的舞台布景,最终达到疯狂而又巧妙的高潮。

他说:“我最不想写的就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前卫小说,故作高深地把文章写得支离破碎。”他精心刻画的叙述者并不是一位思想家,而是街头酒馆的糟老头。“我马上意识到,如果他是一位艺术家或知识分子,整本书就完了:这只是他在办公室里发疯的又一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起初,《余韵》并没有得到英国大型出版商的青睐,送审结果是被几家大公司拒之门外。但巴黎一家艺术出版社Metronome Press推出的口袋书版本为麦卡锡招揽了一大群热情洋溢的“门徒”,并促成伦敦的阿尔玛图书公司再版本书。随后,美国Vintage的传奇主编马蒂·阿什(Marty Asher)给作者发送了一封激动人心的邮件,麦卡锡也随之加入了阿什的明星作家榜。此时,先前拒绝他的英国大型出版社也“迷途知返”,offer姗姗来迟,而麦卡锡的回答则是“烦诶,滚吧,这本书就是两年前寄给你们那本。”

麦卡锡对模式、秩序抱有极大兴趣,对破坏二者的力量则更为痴迷。某种意义上,他的下一作《太空漫步》比处女作《余韵》起源更早。从牛津大学毕业后,麦卡锡旅居布拉格,租了一间廉价公寓,靠在艺术学校当裸体模特过活。对于作家而言,这意味着“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激动时光”,直到1989年天鹅绒革命,他才告别了邋里邋遢的城市田园牧歌。革命让古老的千城之城变成狂欢节现场。“恐怕在人类历史上都难得一见,艺术家们真正掌握了政权,而且在管理国家。荒诞派剧作家当话事人,将议员全部换成艺术家。想找文化部长吗?去俱乐部,舞台上那个叼着烟、戴着五个耳环的鼓手,就是他!”《太空漫步》的故事便起源于此。

《太空漫步》中,英国外籍人士尼克发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艺术品抢劫案。保加利亚犯罪团伙抢走了一件神秘艺术品,消失在英国边界。就像尼克,就像哈维尔时代的布拉格,就像被遗弃的宇航员,就像新欧洲本身,一切都在边界消失,在视角扭曲的边缘地带穿梭。麦卡锡说:“我不认为《太空漫步》是要是对那个时代进行社会学描述,但就这点而言它确实是相当准确的。” 然而,波希米亚式的嬉笑怒骂背后,蕴藏着一种智慧,它窥探着各种模式,并将其一一连接起来,就像有一位空中飞人,从超然的天空俯视这些‘划破大地的印记’。至于他笔下的人物,他们都向往更崇高的东西,最终轰然倒塌。谈到这两部小说时,麦卡锡表示:“如果他们有一个共同主题,那就是未竟的超越。”

麦卡锡先后旅居柏林和阿姆斯特丹(“那里比东欧更有卡夫卡范”)。回到伦敦后,他在电视台担任脚本编辑,并创立了艺术派别“国际亡灵学会”,这是一个追求“半虚构”的艺术组织,致力于开展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艺术项目,就像超现实主义者所做的那样,国际亡灵学会将巴勒斯、卡夫卡、康拉德的许多虚构情节付诸实践,并组建委员会、小组委员会、网络。国际当代艺术中心,麦卡锡进行了一系列无线电广播,目的是“用天使的气息拂过日常感知的表面”。正如从未来主义者到朋克和 YBA的反传统一样,玩笑、噱头和艺术品之间的界限已经消失。

不出所料,这位年轻的虚构与伪造大师称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是他布拉格岁月的主宰,“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艺术家,哪怕米开朗基罗也无法与之媲美。安迪·沃霍尔是我心目中绝对的艺术家”。因此,我不太确定给麦卡锡贴上“真品”标签将意味着什么。然而,他总是以一种反常的方式创作,带来一部部让人重获新鲜感和生命力的伟大小说,因为他坚信,就像历史和人类境遇一样,故事注定要相互模仿,相互包容,这种信念已经深深植入小说这一体裁的基因,直追溯到四个世纪前,塞万提斯和他的骑士。

“《堂吉诃德》的整个前提就是书本根本不起作用:万事皆休……文学总是以自身的不可能性为前提。”
——《独立报》专栏,“汤姆·麦卡锡,英国小说界最耀眼的新星—博伊德·汤金与恶作剧哲学家相遇”,写于2007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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