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人类的终结时,我们通常会幻想一个“宏大”的结局:气候灾难无休无止,地球无法居住;核武器打击,核冬天带来世界末日;人工智能摆脱束缚,将人类取而代之——然而,我们鲜少考虑到一个简单的过程,即人类可能会逐渐消失。人类的数量将慢慢减少到零,或者减少到可以被一场传染病或灾难就能轻易抹去的地步。迪恩·斯皮尔斯(Dean Spears)和迈克·格鲁索(Mike Geruso)很清楚,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地球上的大多数国家,从中国到欧洲,从美国到拉丁美洲,都处在出生率太低而无法维持当前人口数量的境地。
听起来,这可能不算什么致命威胁,但是,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全球人口将在未来几十年的某个时候达到100亿左右的峰值,然后将迅速减少。数字是残酷的:200年内,这100亿人口将下降到10亿以下,而且还会继续下降。老年人的数量将大大超过年轻人;大块地区将空空如也;越来越少的人从事建设、学习与合作,我们个人的进步和社会的进步将会大大减缓,甚至有可能毁掉目前人类社会取得所有进步。
斯皮尔斯和格鲁索对迫在眉睫的人口减少威胁发出了警告,并在他们尖锐、紧迫、令人大开眼界的新书《高峰之后:为什么全球性人口减少即将到来,人类数量减少预示着什么》(AFTER THE SPIKE: Why Global Depopulation Is Coming Soon and What the Dwindling of Humanity Portends)中描绘了前进的道路。
人类历史的维度上,目前的人口数量只是屏幕上一个光点。由于死亡率降低——而非生育率提高——大约200年前,我们的人口数量开始激增。饥饿和早夭越来越少,社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改善: 科学进步、技术起飞;,全球经济就此诞生; 人类预期寿命上升; 社会不断进步(无论多么不完美和不平衡)。人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繁荣如斯,我们当然可以为之骄傲。但现在,我们正过渡到一个低出生率大行其道的世界,人口减少意味着未来将会往反方向发展。
《高峰之后》不像《人口炸弹》(Population Bomb)这一学派,错误地把人口过剩当作一个可怕的后果,也不符合当代作家和记者的主张,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人口减少很重要。本书出自两位专家之手,每个人都是自己领域的翘楚。他们以人为中心,从宏观角度看待迫在眉睫的人口减少危机。他们的一些披露肯定会让读者感到惊讶,例如,稳定全球人口并不意味着放弃我们对绿色未来的希望,也不需要回到过去的性别不平等的时代。事实上,化解人口减少危机与增进社会公平、承认每个人生命的内在价值、塑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有着内在的联系。斯皮尔斯和格鲁索并非呼吁人口无休止地增长,但他们确实认为,人多总比人少好。《高峰之后》既严谨又可读,表达了这种希望。
大纲节选:
《高峰之后》描绘了遥远的过去和较短的未来的人口规模。过去的人口历史是已有的事实,通过将几十年前细致的研究拼凑在一起,现在使我们能够了解几个世纪和几千年前我们有多少人。未来则是对不同国家出生率和人口的预测,加起来估算全球总数。我们首先在一篇题为《长期人口预测》(Long-term Population Projections)的期刊文章中发表了这一结果。我们不是第一个预测未来人口数量的人,也不是第一个将其与过去进行比较的人。但是我们沿着这条线的两份方向一直走到最远。
书中告诉我们,在几十年内,全球人口将达到100亿左右的峰值,然后开始快速下降。每过十年,我们的人口就会减少。在200年内,我们的100亿人口将减少到10亿以下,未来还会一直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