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泰晤士报》畅销作家莎莉·马格努森以奥克尼群岛的魔幻风光为背景,对北欧神话中的冥界女神海拉进行了引人入胜的女性主义重述。
天地之间,唯卑劣之心最易凝结成冰。
成为半生半死的可怖怪物之前,海拉只是海拉。然而,被众神之父奥丁逐出神圣的阿斯加德神域后,她便注定成为执掌死亡的骇人女神。半面娇容半面枯骨,她在无星无光的尼福尔海姆统治了万古岁月,冷漠迎接那些可悲的亡魂进入冰封牢狱——直到某天记忆松动,迫使她前往人类居住的中庭世界追寻太阳。
海伦·弗里斯被诊断出癌症晚期后,冲动地决定在离开四十年后重返奥克尼群岛,与过往达成和解。冬至的苍茫日光下,她与笨拙却温和的托尔芬·科芬重逢,并在他帮助下直面自己真正的归乡意图:迎接死亡。
海伦一步步逼近死亡、日益亲近托尔芬之际,冥界女神海拉也对海伦产生了兴趣。她同样有着需要正视的过去需要领悟的启示:或许她认定的自我,并非真正的宿命。
《变形者之女》通过对北欧神话的磅礴重构,颂扬了重写生命叙事的壮美诗篇。
【多写两句】
海伦最终与托尔芬结婚,婚礼在巴恩豪斯遗址附近举行,虽然简单但充满了爱。她的病情持续恶化,但在托尔芬的悉心照料和陪伴下,她生命最后的时光充满了爱与接纳,而非她最初所预见的孤独死亡。
临终时刻,赫尔以“死亡助产士”的身份来到海伦床边,引导她平静地面对死亡。海伦在幻觉中看到了她已故的父母(父亲年轻而充满活力,母亲在花园里欢笑)、芬里尔狼,并感受到了阳光(可能象征着她父亲在梅肖韦古墓追寻的冬至阳光,也象征过渡到另一个存在)。
她在爱与和解中安详离世,心中充满了对索尔芬的爱和对父母的理解与原谅。
托尔芬尽管内心充满悲痛,但他珍惜与海伦共度的每一刻,并认为这段短暂的婚姻是美好而丰富的。他承诺海伦,日后会去寻找她母亲玛格丽特的坟墓,并代她表达歉意。海伦去世后,他将继续在奥克尼生活,并永远珍藏对海伦的爱与回忆。
而赫尔,经过在米德加德(人间)的经历,尤其是与海伦的接触和海伦对她的触碰与接纳(称她“珍贵”),以及托尔芬在海滩上对她本质的解读,赫尔经历了深刻的转变。她重新定义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她不再是那个冰冷、蔑视亡者、一心想着向奥丁复仇的冥界女王。她决定返回尼福尔海姆(冥界),但不是为了参与洛基策划的诸神黄昏之战。她拒绝登上用指甲制成的船纳吉尔法去对抗诸神。
她的新使命是作为“死亡的助产士”和“秘密的、治愈的女神”,去安慰、引导死者,帮助他们度过恐惧,完成从生到死的过渡。她认识到这才是她古老而真正的角色(源自她在地球母亲时期的原型)。她通过奥丁的渡鸦向奥丁传话,宣告诸神黄昏因诸神和人类的贪婪自满而无法避免,但她不会参与。她的兄弟芬里尔狼和耶梦加得将代表洛基的子女参战。
赫尔在引导海伦安详去世后,履行了自己的新角色,然后返回了尼福尔海姆,准备在未来的巨变中履行她安抚亡者的职责。
尾声:
拉格纳罗克 (Ragnarök)——诸神的黄昏爆发。
奥丁得知灾难降临,尽管疲惫,仍穿戴盔甲准备最后一战。芬里尔狼挣脱束缚,耶梦加得爬上海岸,火焰巨人苏尔特尔率军前进,洛基掌舵纳吉尔法船起航(赫尔不在船上)。一场大战在维格利德平原展开:奥丁被芬里尔狼吞噬,随后巨狼被奥丁之子维达尔杀死;托尔与耶梦加得同归于尽;提尔与加姆互戕;洛基与海姆达尔同归于尽;弗雷被苏尔特尔杀死;苏尔特尔最终用火焚烧了整个世界。
诸神和人类都在灾难中毁灭。
但是,之后一个新的世界会从海中升起,绿色而美丽。
一些幸存的神裔以及被赫尔从冥界释放的巴德尔和霍德尔将聚集在古老的伊达沃原 (Idavöll),找到诸神留下的黄金棋盘,重新开始游戏,讲述古老的故事,建设新世界。而冥界和赫尔将继续存在。冥界本身也经历了重塑,并非因为火或种子,而是因为赫尔自身主导性格的转变。她将在拉格纳罗克及之后的新时代中继续存在,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作为引导和安抚亡者的女神。
总而言之,故事的结局是双重的。在个人层面上,海伦在爱与和解中找到了平静的死亡,索尔芬带着爱继续生活。在神话层面上,赫尔找到了自我的真正意义,从一个复仇的象征转变为安慰与过渡的象征。即使面对诸神毁灭、世界重生的宏大周期,赫尔和她的新使命也将永恒存在。结局强调了理解、原谅、爱与寻找自我真正价值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