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的生活由一个接一个的厄运组成。因此,他应该已经做好准备经受这一次的厄运......”
朱利安•特雷斯夫 (Julian Treslove)之前是英国广播公司的一个制作人,在职业生涯中没有太大建树,山姆•芬克勒(Sam Finkler)是广受欢迎的犹太哲学家、作家和电视名人,他们两人是老同学,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而且各自过着非常不同的生活,两人之间一直都通过老师利波尔•斯维克(Libor Sevick)保持着某种联系。斯维克是捷克人,总是更关心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那么重视考试成绩。
现在,斯维克和芬克勒最近都成了鳏夫,而另一方面,特雷斯夫和女人们错综复杂的关系令他也成为了一位名义上的鳏夫。三人聚在斯维克伦敦市中心的公寓里共进晚餐。这个夜晚过得苦甜参半:三个人回想之前的旧时光,那时他们没有子女,尚未经历生离死别,也没有珍惜某些东西到害怕失去的程度。也许度过一生而不了解幸福的真谛会更好,因为这样就不会悲悼失去的幸福?晚上11:30时,特雷斯夫走路回家,他站在一家最古老的小提琴经销商窗口犹豫的时候,有人袭击了他。此后他关于自己是谁的整个感觉都缓慢而不可避免地改变了。
这个故事关于三个男人,那我们就分别从这三个男人分别说起。
朱利安•特雷斯夫 (Julian Treslove)是一个拥有布拉德皮特的英俊面貌的男人,如今已到知天命的岁数,但是却受尽了女人的苦。在他的人生中,女人们一个一个地离他而去,包括他现任的妻子。他想,就当这个女人死了吧。他之前是英国广播公司的一个制作人,但是在自己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他也仅仅是一个制作凌晨三点档节目的无名小卒,他从来都没有被这个地方接受并且承认,甚至在芬克勒C都很少有人认识他。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工作,不仅是因为不热爱,更因为在这个荒腔走板的时代,他的内心空虚到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而活。
山姆•芬克勒(Sam Finkler)是广受欢迎的犹太哲学家、作家和电视名人。他幽默、犀利,是芬克勒的同学兼老朋友。在一次偶然的邂逅中,他爱上了一个岁数是自己的两倍的女人,名叫MALKIE,MALKIE是一个钢琴演奏家,尤其擅长演奏浪漫主义的钢琴作品,比如舒伯特。但是MALKIE在80岁的时候离开了他,这是一个可以预料的结局。芬克勒和特雷斯夫有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可以算得上是不合吧,世界观不同,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于信仰的态度有着巨大的差别。他们之间的联系是靠他们的老师利波尔•斯维克(Libor Sevick)维持的。
斯维克是捷克人,同时也是一个虔诚的犹太教徒。他早期在好莱坞风生水起,也是在那里认识了后来的妻子TAYLOR。放弃好莱坞的工作之后,斯维克来到了大学教授捷克历史。他的教学引起了学生的争议,面对应试教育气氛浓重的同学们,他煞费苦心地说:“与其说要交给你们能够得高分的知识要点,我更希望让你们看到一个广大的世界。”TAYLER在50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斯维克已经是90岁高龄的老人了。
之所以要非如此多的笔墨介绍三个人的人生经历,是因为这本小说的主要内容就来自于这三个男人之间的故事,在一次次谈笑风生之间,这三个男人在失去了妻子的日子里,在面对妻子的衰老离世或任性出走的时候,带着忧伤的情绪回到过去,追忆似水年华。
时间从来都是最好的老师,它要我们好好地修学分,更要我们毕业,而毕业证书上的内容则是人生的苦难与困惑。逆水行舟,并不温柔。
三人聚在斯维克伦敦市中心的公寓里共进晚餐。这个夜晚过得苦甜参半:三个人回想之前的旧时光,那时他们没有子女,尚未经历生离死别,也没有珍惜某些东西到害怕失去的程度。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年轻的少年,都还是单身汉,都对自己的信仰坚定而纯粹。
晚上,特雷斯夫走路回家,他在路上遭到了打劫,糟糕的是打劫他的居然是一个女人,更糟糕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反犹太主义者,她嘴里冒出的是肮脏的侮辱犹太人的词汇“HEY, JU……”,因为犹太人在英语里年JEW。而这次抢劫就像一个巨大的石块砸向特雷斯夫的回忆,无数的涟漪从此飘荡开来。
他仿佛回到了一次聚会中,那次是斯维克邀请他去的,因为特雷斯夫决定他要成为一个犹太教徒。这一天是犹太教的逾越节,在这一天,斯维克有一个全家人的聚会,在宴会开始之前,他们按照该努力问了那四个问题,这四个问题,特雷斯夫是第一次遇见,其他的三个问题,他已经不记得了,唯独其中有一个问题让他印象深刻:今晚和别的夜晚有什么不同?
因为在那天晚上,他遇见了一个叫做Hephzibah的姑娘,他被这个姑娘迷住了。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有一次在巴塞罗那找一个算命的女人卜了一卦,那个女人告诉他,在他的人生里会遇到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名字会是JU开头,JULIA, JULIET, JULIAN, JUNO等等等等。在不断了解的过程中,Hephzibah说:大家都叫我JUNO,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对,你没有听错,在特雷斯夫后来被抢的时候,那个野蛮的女人嘴里骂的也是:“HEY, JU……”
通过这个美丽的相遇,我们可以依稀地看到这个故事的主题:作者以犹太人的信仰危机和社会困境为例,讨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信仰危机和精神困境。每个人都面临着难以忍受的
质疑和飘忽不定的自我怀疑,犹太人是,每个人都是:
我们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些什么,即使相信了,也会有强大的外力影响你的相信。就有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群魔》中写到的那样:他并不相信他相信。如果他不相信,他又不相信他不相信。
值得注意的是,幽默,是这本书的一大特性,作者用辛辣的笔法描述了多个令人捧腹的场面,例如当身为老师的斯维克果断地做出评价说如今已经不会有外人武断地厌恶犹太人的时候,是芬克勒机制地回答:“有啊,犹太人自己呗。”他们之间的对话中有着非常多的笑料,但是在幽默的外衣之下,作者想讨论的其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读者看到这本小说的题目的时候可能会问:“芬克勒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其实,就是三个男人中的芬克勒,作为一个犹太哲学家,他总是能问出许多让人又爱又恨的问题,但最终都是关于信仰的问题。所以,“芬克勒问题”其实就是信仰问题。
这是一本密度很大的小说,时间关系,在情节方面就不再多做描述了,让我们跳到结尾:斯维克自杀了,原因是他发现了特雷斯夫和自己妻子的奸情,还是在妻子已经去世了以后,他的信仰体系崩塌了。而特雷斯夫也在接近崩溃地边缘试图去往一个犹太区找到自己的救赎,而就在这一路上,他遭受了意外,被送进了医院。就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妻子Hephzibah回来了,她趴在特雷斯夫的床边,等待着特雷斯夫醒来。
作者在小说中写道:“他应该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的生活由一个接一个的厄运组成。因此,他应该已经做好准备经受这一次的厄运......”
对于现代人来说,真正的厄运从来不是物质层面的匮乏,而是精神世界的折磨,特别是在信仰体系要么缺失,要么摇摆,要么绝对服从的今天,这部小说以三个男人的世界作为土壤,培育了许多值得人们思考的话题:我们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困境?我们应该怎样走出来?
《芬克勒问题》(THE FINKLER QUESTION)讲诉的是友谊和丧失,排斥和归属感,以及智慧和成熟。这本小说趣意盎然,愤怒而坚定,显示了英国最优秀作家之一的出众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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