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异教时期是指罗马末季(四—五世纪)到北欧蛮族普遍皈依基督教(十一—十二世纪)的西北欧及北大西洋,以冰岛为中心,以格陵兰—北美圣劳伦斯河谷—爱尔兰--不列颠—诺曼底—波罗的海东岸为外围。爱尔兰早期哥伦巴修道院文明为其破灭、早期史诗缘其而兴。法王割诺曼底求和,其头人于封爵式中将国王掀翻在地,而后以此地为据点征服英国。巴黎公爵厄德能于国王闻风潜逃之际婴城死守,逐退北欧人,其子休·卡佩乃挟功篡查理曼后裔王统,开卡佩-瓦卢亚-波旁三朝。穆斯林西班牙伍麦叶王朝设海戍以拒北欧人,讹传为《天方夜谭》海上能言铜人故事。而后北欧浪人乘拜占庭、穆斯林争夺南意大利,建两西西里王国,破东(拜占庭)西(神圣罗马帝国)罗马二帝,乘基辅罗斯内乱,建留利克王朝。汤因比《历史研究》称为“冰花般的美丽……几于全盛时期陷基督教文明于流产”。
自皈依基督教,武勇渐消,鲜见于历史,其龙尼古文亦废,神话体系仅存残片,姑列于次:主神奥丁为战神,威力无匹,常以蜂蜜酒、炉火大宴诸神于极乐殿。但仅为众神之首,并非全能,似乎反映当时贵族制度。神子巴尔德,纯洁无暇,为恶神洛基谋死,灵魂不灭,能救赎世人,似乎已受南来基督教影响。精灵瓦尔基丽姊妹,状如狂女,徘徊战场,能开天眼,知武士凶吉祸福。雷神托尔,神锤能发霹雳,然性粗率,常为凡人、小妖所欺。恶神洛基,惯以诡道谋人,囚于地穴,受毒汁荼。其妻私以银盘盛毒,始得苏息片刻,然银盘盛满需倒出毒汁时,惨呼再起。其身不朽,荼毒不灭。火焰巨人苏尔特,诸神天敌,每战皆北,然命数有定,终当于末日决战焚极乐殿,与诸神、万物同归于尽,宇宙重新创造。各路山精、地怪、小妖、矮人,介乎正邪之间,常受人殖民虐待,亦常惑人祸人、或以财宝好运报知己。
在末日决战【火焰巨人苏尔特,诸神天敌,每战皆北,然命数有定,终当于末日决战焚极乐殿,与诸神、万物同归于尽,宇宙重新创造。】后一个贫困的无名北欧城市,汉克·奥恩靠修理古代【即读者、你我心目中的今天】打字机维生。在汉克的未来世界,大地久已荒芜,残余的居民生活在保护层下的避难所,受奥威尔式的极权国家管制,不敢越雷池一步。自然,工业也不复存在,残余的工业制成品变得价值连城。汉克经营稀缺产品,在顺民中比较起来,日子过得还算安逸,因此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合格螺丝钉。
汉克和妻子瑞切尔生了一个儿子托比,把一生的心血和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然而托比却被谋害了,当局告诉他,托比死于心脏病,但他知道他们在撒谎。愤怒复活了他休眠的人性,为了寻找凶手,他不惜越出城市的安全线。在外岛,他遇见一个年轻女子,头发沾满了鲜血、像疯子一样叫嚷,告诉他:极乐殿诸神宴享发生争执,洛基乘乱害死了托比【神子巴尔德,纯洁无暇,为恶神洛基谋死,灵魂不灭,能救赎世人,似乎已受南来基督教影响。精灵瓦尔基丽姊妹,状如狂女,徘徊战场,能开天眼,知武士凶吉祸福。】。
汉克悲愤欲绝,前往时间的尽头,寻找不知何谓的正义。经过半神话半科幻的历险,他来到极乐殿,召来了托比栩栩如生的形象,从儿子的灵魂那里学到了生生之不灭、复仇之虚枉【神子巴尔德,纯洁无暇,为恶神洛基谋死,灵魂不灭,能救赎世人,似乎已受南来基督教影响。】,也看到了洛基受刑的场面【恶神洛基,惯以诡道谋人,囚于地穴,受毒汁荼。其妻私以银盘盛毒,始得苏息片刻,然银盘盛满需倒出毒汁时,惨呼再起。其身不朽,荼毒不灭。】,最后在会说话的渡鸦指引下重返人间。
“你看到想要的东西吗?”一只渡鸦问。
“你满意了吗?”另一只渡鸦问。
汉克看够了,至于是否满意,倒不好说。
他们离开洞穴……
汉克迟留片刻,望着空旷死寂的禁地,在这里他将撒下儿子的骨灰,让托比得其所哉。
哪怕就为了能让一株青草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