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令人难以置信的处女作。作者对于故事的历史背景有着极其考究的研究,对民族和个人获得身份认同的曲折性进行了深刻的探讨。读者或可沉迷于其中对北美印第安氏族古老仪式、习俗与精神特征的描述,或可感悟于其中反映出的复杂人性……无论如何,这部气势磅礴的历史小说,必定会深深打动读者的心灵。
为让大家更细致地了解这部作品的优异之处,我们花了些时间,特将此书的代理人、图书编辑及作者本人各自的相关叙述全文翻译、附于本篇书讯当中,期待着它能获得更多人的赏识。
乔治是白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儿,如今已是部落酋长和萨满的他,这一路上见证了部落成员们各种各样的死亡——疾病、战乱、酗酒、绝望……却对此无能为力。另一方面,他的白人血统促使他成为人类学家波阿斯的助手,并为白人的博物馆收藏印第安人的手工制品。乔治同时扮演着这两个血统赋予他的角色,却又难以在任何一个角色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和内心的平静。童年时代来自父亲的暴力又使得这个无论在体力还是智力上都高人一等的领袖,有着难以控制的火爆脾气。
哈利是一名美国白人,有自己的船只,靠走私威士忌维生。在上一个冬天的恶劣环境中被迫靠岸,才和乔治的部落有了交集,并很快娶到了乔治的女儿格蕾丝为妻。哈利同样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从未能在任何一个地方久留,因此即便已经结婚,他还是时刻盘算着能早日离开此地。哈利作为当地仅有的两名白人之一,找不到丝毫归属感,乔治更是时常看他不顺眼,可是哈利打心底里还是相当敬佩自己的岳父近乎超人的天赋。
第一部分——棺材
当乔治的儿子大卫不幸死于肺结核后,这位酋长决定按照印第安人的仪式为其举行葬礼,却受到除哈利之外的另一个白人——基督教传教士克劳斯比的干涉和阻拦。本就因失去骨肉心烦意乱的乔治,此时不顾后果地与其起了正面冲突。葬礼上,乔治亲手将儿子的尸体断颈,尽管这一举措并不包含在部落仪式之中。接着,他逃到野外,将儿子的头颅埋葬在当初自己初次成为萨满的地方,以期为未能挽救自己骨肉的生命而赎罪。
乔治有所不知的是,与此同时,他与传教士的冲突为自己招来了大麻烦——当地的印第安事务官试图为他安上警告性的罪名,理由是他曾参加一个据称有“食人”倾向的部落仪式,亵渎尸体并大快朵颐。当地报纸也满是鄙夷地将其称为“恶心的狂欢”。
第二部分——野地
印第安事务官强迫哈利去追踪乔治的下落,并将他缉拿归案。与哈利同行的是年长的印第安人查理。查理虽因跛足行动不便,却比他表面看起来睿智得多。经过各种艰难险阻,他们终于在野地深处找到了乔治。途中,哈利在与另一个印第安村落的争斗中受伤,此时伤口感染使得哈利濒临死亡边缘;而被他所杀的对手之弟也在两人身后一路追踪,企图伺机报复。至于乔治,多日的绝食使他丧失了视力,但最终他还是救了哈利一命——用的正是当初未能拯救自己儿子的萨满法术。
第三部分——被白人包围
回家之后,乔治接受了官方的逮捕。不过,拯救哈利的这次成功经验使他重拾了信仰。他决定在当地法庭上当众证明印第安人的仪式,并证明这才是他的真正身份——印第安人。
然而事与愿违,他却被五花大绑押到了温哥华,这个没有人认识他、在乎他的大城市。
为了帮助乔治筹集聘请辩护律师的资金,哈利再一次走私威士忌,却不幸被抓;好在查理侥幸携款逃脱。哈利倒也不在乎自己的命运,因为多亏乔治他才得以起死回生——不仅救了他的命,同时也使他从自己黑暗的历史中得到解脱。所以为了这个新的家庭,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获准保释回家的乔治面临着两难的抉择:是摆脱对自己的控诉,还是坚持自己印第安人的身份?两者对他而言似乎难以兼得。但是,家人和哈利的无私牺牲让他领悟到:印第安人也好,白人也罢,这些角色符号都是无关紧要的。审判庭上,公诉人大肆渲染关于印第安食人仪式的猥琐故事,而乔治则出具了一个有力的证据——他和人类学家波阿斯共同撰写的书籍。让那些不怀好意的白人旁观者大失所望的是,乔治并非食人者。他是名科学家,是名理智的白人。乔治因此被判无罪。
第四部分——纽约
乔治满足于他新的角色定位,前往纽约帮助波阿斯为博物馆中的印第安手工制品分类。他在博物馆内徘徊,审视着这些他亲手寄来的宝贝在这里被标记、分装、继而静静收集时间的灰尘。
接着,波阿斯将他带到了怪胎马戏团。于是就是在这里——聚集了一切可能的现代化因素的纽约——他再次遇到了当初在野地中直面的狂野。世界似乎常常是颠倒的。身份符号是一个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他将永远无法真正地认识自己,当然,这一点又有谁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