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成功、最富有、最危险的犯罪集团内幕;
历史的深处是弱肉强食的生存竞争,是亘古不息的人性博弈;
黑帮经典《教父》前传,美国特勤局首次曝光50年追捕档案;
管理体系高效完美又神秘莫测,经营策略沉稳务实却出奇制胜;
犯罪天才与传奇特工的智慧较量,地下社会的权力消长和利益瓜分,有组织犯罪研究的必读书!
在控制美国有组织犯罪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臭名昭著的五大家族出现之前,还有一个独指的犯罪天才莫雷洛,他领导的犯罪家族曾经控制了纽约各种形式的犯罪活动。《美国黑手党第一家族》以大桶谋杀案和假币制造案及其侦破为叙述主线,再现了莫雷洛的鲜为人知的经历,追溯了美国黑手党从1890-1930年间诞生及崛起的血腥历史。莫雷洛建立的犯罪家族对以后的美国黑手党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作者立足于第一手资料,包括以前未披露的美国特勤局档案、监狱记录、审讯记录和在世家族成员的访谈、主要参与破案者的信件和回忆录,以及大量报纸报道,详尽无遗地还原了一个世纪前的恐怖事件,充分展示了黑手党的罪恶而懦弱的本质,也揭示了正义战胜邪恶需要智慧、勇气和长期努力的历史真相。
媒体评价:
“文笔简洁生动,叙述主线清晰,史料丰富(而且很恐怖)——很可能是未来若干年里同类题材中的最具有权威性的著作。”
——《华盛顿邮报》
“对纽约犯罪活动的真实状况或优秀的历史著作感兴趣的读者来说,本书不容错过。”
——《图书馆周刊》
《美国黑手党第一家族》目录
地图
莫雷洛家谱图
涉案人员简介
第一章 大桶疑案
第二章 好汉们
第三章 小意大利
第四章 “天下最秘密最可怕的组织”
第五章 独爪手
第六章 报复
第七章 家族生意
第八章 假美金
第九章 “瞧这芹菜多好”
第十章 绵羊与狼群
第十一章 暴徒们
第十二章 洋蓟大王们
第十三章 第十八修正案
尾声
致谢
参考书目
试读章节:
第一章 大桶疑案
那房间就像墓室最里面的部分。潮湿,天花板很低,没有窗户,而且在纽约这寒气刺骨的夜晚冷飕飕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像警察瞪大的眼睛。
屋外,小意大利中心的普林斯街,正在下着毛毛细雨,沿街一堆堆腐败的垃圾之间汇成一个个水坑,街面上的卵石变得滑溜溜油腻腻的。屋内,一块窖藏啤酒广告牌下,一间毫无特色、廉价的工人酒吧往里延伸,直达一座出租屋的深处。那是1903年4月14日凌晨三点多钟,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酒店已经打烊,静悄悄的。但酒店最里面,阴影之中立着一道门,做工粗糙,关得紧紧的。门后的房间里,贝内德托?马多尼亚正在坐着吃他那最后的晚餐。
广告上说这店子是一间意大利面馆,但实际上是最简陋的餐馆。靠墙蹲着一个旧炉子,冒出一团团烟气。墙上挂着一串串发霉的大蒜,大蒜气味同煮着的蔬菜气味混合在一起。其余的器具包括几张粗糙的矮桌、几把旧椅子和房间一角伸出的生锈的铁皮污水池。煤气灯喷出褐黄色的火焰,泥土地面上原来撒了一层雪松锯末,人来人往一天之后,这锯末已经跟痰、洋葱皮、意大利黑雪茄混合在一起,凝结成了厚厚的一层。
马多尼亚狼吞虎咽地吃着一盘炖豆子、甜菜和马铃薯。那是他的家乡巴勒莫省的农民最可口的食物。他膀阔腰圆,中等个子,高高的额头,栗色的双眼,一头浓密的棕色鬈发,按当时的时尚,算得上英俊潇洒。上唇浓密的胡髭,精心地上了蜡,形成两个尖,更衬托出他那罗马式鼻梁笔挺的斜线。他比大多数工人都穿得讲究:身着高领西装,系着领带,脚穿厚底皮鞋——全都是颇为富有的标志。不过他究竟是怎么赚钱的,很难看得出来。如果问他,马多尼亚说自己是石匠。但连看人漫不经心的人也看得出,这人并不习惯于体力劳动。他年仅四十三岁,身体就已开始松弛,他双手柔软,而且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工匠的老茧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这独自用餐的人吃饱了,把碗一推,朝房间对面望去,只见几个同胞靠着一面墙懒洋洋地站着。跟他一样,他们也说西西里话,这种方言中有大量从西班牙语、希腊语、阿拉伯语中借来的词汇,连意大利人也难以听懂;而且跟他的穿戴一样,他们戴的珠宝,穿的衣服,也同他们假称的职业:短工、农民、熨衣工,很不相称。但在这儿马多尼亚是个外来者,这一事实是不可能弄错的。这个餐馆里的人都是移民,其他的人却都已成了纽约人,如今在这意大利人聚居区熙熙攘攘的街头毫无身在异乡的感觉。而马多尼亚一个礼拜前才头一回来到曼哈顿,还不熟悉这个城市。在小意大利他需要一位陪同人才找得到路,觉得很是狼狈。更糟糕的是,他几乎全不了解的这些人一起窃窃私语,话说得掐头去尾,弄不懂是什么意思,这让他觉得越来越惊恐。
马多尼亚没来得及解这个谜团。这西西里人刚吃完,那进入餐馆的唯一的一道门“吱呀”一声,声音很大,响彻房间,门猛然开了,又进来一群人。在煤气灯奄奄一息的火苗光亮中,马多尼亚看清了他认识的一个人——托马索?佩托的脸。这人椭圆型脸,满身横肉,气势凶狠。他肩膀宽阔,双臂有力,智力低下,赢得了“牛牯”这个绰号。他身后掩着另一个身影,酒吧一面墙上映出他的侧影,时间很短。那是一个身体单瘦、个子中等的人的侧影。这人双眼是两滴喷墨,就像钻进头盖骨的两个黑洞。这新来者面无表情,削瘦,皮肤粗糙,下巴和脸颊上的胡须都没有刮掉。他的胡髭乱糟糟的,就像强盗的胡髭。
牛牯本能地让开路,让那单瘦的身影踏进房间。他进来时,餐馆里其他身影全都不寒而栗。这就是他们的老板,他们对他显得又敬又畏。不管他盯着谁,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对视。
这黑眼睛的人引起的恐惧,马多尼亚自己也抵挡不住。这新来者说话的时候,声音干哑,手势含蓄,动作很小。他身体右侧裹着非常宽大的棕色披肩,那样子尤其令人尴尬。他总是藏着的手臂,马多尼亚知道,这手臂畸形得可怕。前臂本身就长得短小,还不到正常人前臂一半长。更糟糕的是,上面的手只不过就是一个爪子而已。这手生来就缺拇指和前三个指头。只留下小指,孤零零的毫无用处,仿佛是某个漠不关心的神灵开了个残酷的玩笑。黑眼睛名叫朱塞佩?莫雷洛,但他这残肢给他赢得了“独爪”或“独爪手”这个绰号。
莫雷罗没费时间讲虚礼。只要他正常的左手一个小手势就够了,一直懒洋洋地站在墙边的人中有两人一跃而起,抓住马多尼亚双臂,一人抓住一只,拖着这吃饭的人站起来。他们的俘虏挣扎了一会,但无济于事;他双腕双肩被抓住,抓得紧紧的,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叫喊是没有希望的,这房间离街边太远,即使是用尽全力的恐惧的尖叫声,在街边也听不见。他一半自己站着,一半由抓他的人支撑着,黑眼睛的人走过来时,他徒劳无益地扭动着。
当时马多尼亚和独爪手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难以确定。也许他们进行了简短而怒气冲冲的交谈。最可能的是用了“仇人”两个字。也许马多尼亚明白自己面临致命的危险,徒劳地哀求饶命,但为时已晚。即使哀求了,他的话也没有起作用。黑眼睛的人又做了个手势,控制着俘虏的两名助手拉着他在地板上很快地朝生锈的污水槽拖过去。一人使劲抓住马多尼亚的头发,抓得他仰起头来,露出喉管。第三人冲上来,挥舞着一把短剑,刀口很薄,磨得剃须刀般锋利,长约十四英寸。这人顿了一顿,测准角度和距离,在喉结上面一点点斜着一刀捅到底。
这一刀用力极猛,把马多尼亚的喉管从前到后刺了个透,最后刺到了骨头。刀抽出来时,抓住俘虏的两人觉得他的身体往下沉,四肢软绵绵的,没有了反应,他们用尽全力,把这垂死的人拉着站起来,这时“牛牯”佩托拿着刀走过来,把刀从左向右使劲一挥,割破了马多尼亚三层的亚麻衣领,切断了喉管和颈静脉,只差一点点就把俘虏的头给砍了下来。
这次暴行骇人听闻,但是完全是预谋好了的。生命随着鲜血一股股喷出离马多尼亚而去,抓着他双臂的两人把他的头按在污水槽上,一股股涌出的血捶击着铁皮,咕嘟咕嘟流进了下水道。漏出的一点血滴在受害人衣服上,或者渗进了脚下的锯末里。没有一点血到达锯末下的地板上而留下持久的犯罪痕迹。
喷血的惨景持续了一分钟,也许一分多钟,血流渐渐止住。血流止住之后,一双粗大的手握住马多尼亚割断的脖子,用一块麻布捆住他的喉咙。那粗糙的织物吸收了从伤口滴出的越来越少的血。尸体被对折拢来抬到房间中央,另外有人已经拖来了一个大桶,三英尺高,是批发商给纽约的商店提供的那种大桶。大桶里面铺了一层从地上铲起的污泥和锯末,用来吸收尚未流尽的血,死者的尸体被野蛮地硬塞进桶里。
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伸出桶外,但无关紧要;莫雷洛及其手下的人并不想把尸体藏起来。马多尼亚的尸体本来就是要让人发现的,尸体上野蛮的伤口是一种震慑。但是,也没有必要冒过早被发现的危险。一件旧大衣,上面的标签被小心地摘下来了,盖在伸出的手脚上,大桶被七手八脚地挪进酒吧,再从酒吧通向一条巷子的后门里挪出去。一辆破旧的单马有篷运货马车停在巷子里,在黑暗中等候。几名西西里人齐心合力把桶抬上马车;两个人披着厚厚的披风,驼着背,爬了上去。随着一阵弹簧的吱吱声和得得的马蹄声,贝内德托?马多尼亚登上了他最后的旅程。
约一个小时之后,天亮不久,一名清洁女工,名叫弗朗西丝?康纳斯,离开东区的住处,动身到最近的面包店去买面包卷。
她居住的社区极度贫穷。康纳斯住的出租屋一边是一间即将倒闭的车马行,介绍业务的广告已经油漆剥落,另一边是一排即将倒塌的广告牌,用废铁支撑着。她从住处出来的时候,右边是东河,淌着一河污水,水面浮着大量发臭的脏物,冲刷着残破的码头。左边是一个货栈,里面装满了咯咯乱叫的鸡,紧靠着一家工厂。正前方是东11街和丁大道相会之处,她要到最近的面包店去,要经过外墙伤痕累累的马利特暨汉德尔木材堆置场。
马利特暨汉德尔木材堆置场肮脏破烂,跟东11街本身没有两样。场内发出难闻的垃圾臭味,墙壁上有许多没洗的窗户,上面蒙着起保护作用的细铁丝网,就像一张麻脸。大多数日子,木材都胡乱地堆在外面,过路人不得不小心地穿行在一堆堆乱放的木材之间。不过这天早晨,另外一个障碍物挡住了康纳斯的去路。一个大桶,上面盖着一件大衣,不偏不倚地立在人行道中间。
附近的出租屋亮起了灯光,雨也差不多停了,但仍然太早,附近的装卸工人和血汗工厂的工人还没有起床。谁也没有看见康纳斯太太发现这大桶。谁也没有看见她打量这障碍,也没有人看见她掀起麻布的一角往里面瞅。不过他们听见了这女人的尖叫声。康纳斯一看见里面的东西,就恐惧地尖叫了一声,沿街的窗户里全都伸出一个个脑袋来。这清洁工揭开麻布,露出了尸体的右臂和左腿。臂和腿下面,被血染黑的锯末下露出一张脸来,高额头,栗色眼睛,浓密的棕色头发。
听见康纳斯的叫声,木材场的保安连忙跑过来。他又跑去叫警察。巡警约翰?温特斯从附近的岗位赶来,扯下大衣,立即看出桶里的人已经死了;他割断的喉管和惨白的皮肤说明了这一点。巡警长长地吹了几声哨子,召来几名警察到现场来增援。其中派了一人去打电话叫刑侦大队的人来,其他人则着手勘查发现的尸体。
勘查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活儿。温特斯触到的一切都沾满了污血,黏糊糊的;死者的脸和躯体溅满了,衣服浸透了,大桶桶壁木条之间渗出了污血。但没有什么痕迹表明这尸体是怎么来到东11街的。雨水已经冲掉了马车驶过的痕迹,脚印化成了泥浆,辙印消失了。联邦街警察局的鲍尔警司曾在清晨五点十五分经过木材堆置场,确信当时这儿没有大桶,沿街两边逐户询问,也没有发现谁曾经看见这辆车骨碌碌沿街行驶,谁也不明白这车怎么能在马利特暨汉德尔木材场卸下大桶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世纪之交的曼哈顿,法医学还处于婴儿期,刚刚由伦敦警方引进来,纽约警察局尚未采用,保护犯罪现场的观念还闻所未闻。温特斯并没有费心等候14街警察局的侦探到场,就把马多尼亚的尸体从桶中撬出来——这可是费劲的活儿,因为尸体在里面撑得紧紧的——拉直放在水坑上面进行勘查,查找线索,没有做出任何努力来为尸体遮风挡雨,但这位巡警的确注意到了两个重要的细节:尽管雨下了一个通晚,盖着大桶的大衣只湿了一点点,下面的尸体摸上去还是温暖的。显然,死者才刚刚被抛尸,人也是不久前才死去的。
开始系统的勘查工作留待刑侦警司阿瑟?凯里来做。凯里是来到现场的第一位有谋杀案侦破经验的警察,他给马多尼亚口袋里的物品加了标签:有一个十字架、一个日期戳、一个孤零零的便士和几块手帕,其中一块不大,浸透了香水,显然是一个女人的物品。一根表链挂在尸体的背心上,但怀表不见了;没有钱包,衣物上没有缝上任何名字。连受害人内衣上的标签也都给摘掉了。这位侦探勘查之后承认:“尸体上没留下确定死者身份的点滴信息。”
凯里猜测死者的国籍时信心大一些。尸体的容貌显然具有地中海地区人的特点。而更有力的证据是裤子口袋里发现的一张便条,是以一个意大利女人的笔迹写的。两个耳垂都扎了耳环孔,这是西西里常见的风俗;马多尼亚脖子上的短剑伤口血淋淋的,看上去也很熟悉。在其一生的职业生涯中,这位侦探勘查过好几次意大利人仇杀案的受害人。他断定,这人很可能死于小意大利区常见的仇杀之一。
并不是凯里的所有同事都这么肯定。谋杀发生之后最初几个小时,有些警察一直在考虑一种意见,就是死者可能被一名凶残的抢劫犯割断了喉咙,甚至可能是激情犯罪的受害人。也有人提出尸体可能是希腊或叙利亚移民的。但大多数警察都赞同警司迅速的推理。毕竟在纽约各意大利移民聚居区每年都发生十几起谋杀案,多数恰恰都是那种不共戴天的仇杀的产物,凯里对这类案件非常熟悉。这类案件破获的很少,纽约警察(几乎四分之三都是爱尔兰移民)并不自称了解小意大利在发生什么,面对很少讲英语、在争斗中很少求助当局的证人和嫌疑人,侦探们觉得,即使谋杀者的身份和杀人原因在移民中人所共知,要破获这些案件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从一开始,这件谋杀案就不会不经侦查就不了了之。这件人身侵害案的残忍程度,发现大桶的恐怖场景,全都具有引起轰动的性质;到凯里于早晨六点十五分结束最初的勘查时,马利特暨汉德尔木材场外面的人行道上已经挤满了围观者,他们在周围转来转去,希望看一眼裹尸布下的尸体。围观的人数迅速增加到几百人,不得不从附近的警察局召来一小队后备警察,手牵手围成一圈,挡住人群。头一批新闻记者也来了,用速记符号潦草地记下案件已经了解的概况。血案总是头版新闻。
到早餐时分,这起轰动事件的新鲜气息甚至从警察局总部吸引来一大群高级警监。刑侦大队队长乔治?麦克拉斯基是一名渴望引人注目的高级警官。他全权负责案件的侦查工作。麦克拉斯基个子高,长得帅,蓄着漂亮的头发和浓密的胡须。他在刑警大队干了十多年,大摇大摆,刚愎自用,大家在背后都称他为“不可一世的乔治”。但这位警监的自视甚高同实际的本事并不相称。麦克拉斯基侦查手法笨拙,过分相信自己意见正确,缺乏最优秀的侦探的细腻和直觉。他还往往行事仓促,常常时机还不成熟就贸然决定抓人。这起确实让人束手无策的案子——阿瑟?凯里早就担心大桶疑案结果会让人束手无策——很容易把他弄得晕头转向。
对警方来说幸运的是,凯里早已采取补救措施。他初步认定大桶案的受害人是西西里人,这就促使他要求援助,一个小时之内,援助就到了,来人的样子出人意料。那人短墩墩的,身穿一件皱巴巴的大衣,一半脸藏在一顶礼帽下。新来者是警司约瑟夫?佩特罗西诺,生于意大利那不勒斯以南的帕杜拉,但此人是纽约侦破意大利移民犯罪的专家。佩特罗西诺很可能是全警察局最容易认出的警官,一脸麻子,五官粗陋,即使按当时的标准也是个矮子。他身高只有五英尺三英寸,习惯在鞋里加垫片来增加自己的身高。但这位侦探很矮的身材、茫然的目光和傻乎乎的表情,让人想不到他其实本领高强;这位警佐体重几乎三百磅,而且那庞大的身躯大部分是肌肉。地区检察院一位很了解他的检察官说:“他长着很宽的双肩,公牛的脖子,上面搁着一颗极大的圆溜溜的脑袋,就像夏天的南瓜。他脸上长着麻子,很少露出笑容,但是有条不紊地履行自己的职责,那就是把意大利移民中的犯罪分子赶出纽约,赶出美国。”
佩特罗西诺只用了几分钟就勘查完了木材场、尸体和原来在马多尼亚口袋里的几件财物。然后他和凯里把注意力转向死者被发现于其中的大桶。大桶做工粗糙,没有加箍,现在尸首已经弄了出来,两位侦探能够看到底上那层三英寸厚的锯末。两人轮流把手伸进桶中,用手指在浸透了血液的雪松锯末中过筛,发现了一枚发夹、一些洋葱皮和几个黑雪茄烟蒂,佩特罗西诺说那雪茄是意大利生产的,并说是一家餐馆地板上的垃圾。凯里用手指顺着大桶木条内侧摸去,觉得有微小的颗粒刮擦皮肤,有几颗嵌进了他的指甲缝中;这位警司举起手到嘴边,指尖触了触舌头,尝出是糖。这说明这大桶曾经是一家糖果店、糕点店或者咖啡馆的财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