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忠实的挂钟上紧了发条,滴答声声入耳,头顶的风扇有气无力、但坚持不懈地转啊转,长夜将近,高原沙漠的岁月催人,犹如维多利亚时代行将步入遗忘的老歌。今天的“两对”牧场主人,旧日的扑克赌棍,七十三岁的温切尔•德尔在夜色中等待。他能嗅出某些危险的、邪恶的东西正在眼皮底下发生。他给凯迪拉克轿车上好油,将短枪插入右靴,拉着小提琴,怀念跟露辛达•密勒在一起的美好往日。 当他在荒鄙的牧场中独自等候之时,他的老相识路瑟却在外面焦灼不安地、坚定不移地追逐猎物,在夜风中驰过金色报春花丛。
夜色沉沉,无人入睡。巴勃罗带领的墨西哥毒品骡队跨越边界。沉重的包裹、沉重的心,直奔牧场,等待接货联络人索尼亚•多明戈。这个45000英亩的牧场是温切尔一年前才在牌桌上赢到手的,他对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还不清楚。
在温切尔牧场远处的恶魔峡谷,寄居牧场的阿帕奇印第安人皮特•长草蹲在篝火边,思量一小时前驰过瓜帕山脊的运货人,思量赌徒老板的管事索尼亚•多明戈,思量自己习惯的这个远离文明的宁静小世界以及正在威胁它的难以界定的力量。他收拾好家伙,动身出发,穿过荒野。
与此同时,一辆色彩鲜丽的林肯大陆牌车从洛杉矶起程,横越沙漠,载着两个职业暴徒,前往牧场跟别的人物接头——其中有一些比另一些更可信。他们心如铁石,不知宽恕为何物,仍不免为他们正在经过的奇特地界而困惑。四十分钟后,正当温切尔牧场的厨房挂钟滴答作响时,他们已经准备就绪。
《长夜》见证了罗伯特•詹姆斯•沃勒天才说书人的地位,他引着读者走进得克萨斯高原、沙漠、山岳的风沙中,走进赌徒老千危机四伏的阴暗世界,温切尔在阿马利罗和小石城密室内的孤注一掷,直奔恐怖漩涡下惊心动魄的结局,扭转狂澜的英雄就要在这里出乎意料地现身。